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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解乡愁味——曾维惠长篇小说《长腰山,十八锅》浅议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庞国翔    日  期:2023年6月5日     

曾维惠是重庆江津区的儿童文学作家,做过22年乡村教师,在跟孩子们一起学生生活的时间里,积累了大量的创作素材,出版了170余部儿童文学作品,为广大少年儿童捧上了健康的精神食粮。

近年来,曾维惠“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为家乡江津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在作品中讲述江津,宣传江津。继写江津支坪金沙寨的长篇小说《香果的金沙寨》出版后,2014年,她为江津中山古镇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无声的爱》,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多次加印,并荣获2016年冰心儿童图书奖。2017年,她走进江津塘河古镇体验生活,创作了以塘河婚俗为背景的长篇小说《老茶家的女儿们》,该选题入选中国作协2017年定点深入生活项目。2019年,她创作的抒写江津四面山风光的长篇小说《你好,四面山》由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发行,著名儿童文学评论家王泉根老师评价这部作品说:“曾维惠的作品深接地气,有深度,有温度,有厚度,给小读者们传达着一种向上、向善、向美的精神力量。曾维惠踏踏实实地生活在基层、不断地深耕基层,把目光对着基层,我认为这是好的创作取向。”

去年十月,曾维惠又一部具有浓郁的江津特色的长篇小说《长腰山,十八锅》由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发行。

《长腰山,十八锅》写的是江津石蟆镇稿子场一个叫长腰山的地方,这里非常适合甘蔗生长,长腰山小学五年级男孩秦树和他的同学们一起参与当地的古法红糖熬制,与长腰山人,与来长腰山工作的干部以及来长腰山的创业者们一起参与十八锅熬制古法红糖的故事。在讲述长腰山人种甘蔗与熬制红糖中的苦与乐的同时,详细地讲述了古法红糖的做法,让读者了解古法红糖的熬制工艺。她讲这一故事,很明显寓意落在“古法红糖”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名目的现状及当今传承的态度上,这在当下是一个非常具有积极意义的话题。

一、用童话的语言来滋润童心

《长腰山,十八锅》有七个章节:“开搞”“榨汁”“撇泡”“赶水”“摇糖”“打砂”“倒模”,每个章节前,都有一首儿歌和童谣一般的劳动号子,而这些劳动号子里,融入了手工熬红糖的过程和人们生活的甜美。

比如:

长腰山哎,甘蔗多哎——冬至天哎,逗开秤哎——

牛尾灶哎,十八锅哎——熬红糖哎,抿抿甜哎——

……

这首号子喊出了开秤的喜悦。

又比如写榨汁的号子:

大牯牛啊,嘿唷——转得快啊,嘿唷——

大碾子啊,嘿唷——嘎吱响啊,嘿唷——

甘蔗秆啊,嘿唷——榨得干啊,嘿唷——

熬红糖啊,嘿唷——抿抿甜啊,嘿唷——

……

再比如写摇瓢的号子:

甘蔗秆,长又长,榨成汁来甜又香。

牛尾灶上烧一烧,十八锅头摇一摇。

一瓢摇到大塘河,一瓢摇到中坝岛。

一瓢摇到登云寺,一瓢摇到观音桥。

一瓢摇到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

这些号子,读来琅琅上口,我们在诗一般、歌一样的阅读中,体验劳动的美好。这些劳动号子,除了增添了小说独有的地域特色外,更体现出长腰山儿童的童心、童真、童趣。

二、小说人物形象中有作者的影子

《长腰山,十八锅》中塑造了秦树、江雪、何欣月和杨千帆等长腰山儿童形象,以他们视角来发现家乡人的勤劳善良,以他们的心理来感知长腰山的美好。小说以秦树等儿童走进老拐爷爷的糖坊,跟老拐爷爷一起学习熬红糖,在叙事的过程中融入甘蔗的种植和石蟆手工红糖的熬制工艺,作者在讲述这一些故事的时候,无不在回忆她的儿童和少年时代。这个时期她常常在外婆的山乡,一个叫金沙山寨的地方,她最喜欢吃的是外婆包制的猪儿粑,好甜好香,热气腾腾……这是作者一生中最为美好最难忘的记忆。稿子场长腰山的手工红糖是甜的,金沙山寨外婆家的猪儿粑是香的……

极具地域的语言特色雅俗共赏

《长腰山,十八锅》具有雅俗共赏的极具地域的语言特色。巴语言,丰富多彩,雅中有俗,俗中有雅,形成雅俗共赏。作者在讲述过程中,时不时穿插巴方言:比如,掌脉师、脏班子、活路儿、涨翻翻、甜得亮人、抿抿甜、卖犁冤儿、冲壳子等,读来亲切自然。

四、儿童视角下的非遗传承

儿童的成长与所生活的环境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秦树等儿童生活在长腰山,他们目睹了长腰山人,以及来长腰山扎根的村干部和志愿者们所作出的努力,目睹了长腰山人及村干部、志愿者们在手工红糖熬制上所作出的贡献。为了留住外出打工的村民,为了在这片土地上种更多的甘蔗,为了能熬出更多的红糖,为了能让红糖走出长腰山,他们倾尽心力。众人的努力,众人对家乡的建设,秦树、江雪、何欣月和杨千帆等正在成长中的少年儿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也开始跟大人一起努力、一起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深知他们还是孩子,是懵懵少年,也许他们还不会深刻理解这些农村基层干部的理想、信念、宗旨等,但他们明白这些人是为长腰山好,是为长腰山的村民好,是为我们大家好。其实,这就是振兴乡村,这就是保护和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儿童解读版”。

曾维惠的《长腰山,十八锅》,少年儿童读了感觉更多是童心和童真,是童趣无穷;成人读了感觉更多是乡情乡绪和乡愁。红糖对于过年吃汤圆的巴人家来说,会让你不能不想起小时看着包汤圆的奶奶或外婆的情景。这正是:

少年不解乡愁味,红糖汤圆为何甜?

江津区石蟆镇镇长曹辉武说“这本书《长腰山,十八锅》为我们这个地方(江津)的手工红糖打了一个响亮的广告……”

《长腰山,十八锅》,为江津文学增添了一抹亮色获得十余种奖项,入选国家新闻出版署《2023年农家书屋重点出版物推荐目录》,入选2023年国家出版基金项目

 

(庞国翔,中国作协会员、重庆市作协全委会委员、江津区作协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