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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震:新妇新装入时无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本站    日  期:2017年8月10日      


【人物简介】

陈曦震,曾用名陈熙正,字见思,笔名曦震,偶用棠笠等,重庆市渝中区依仁巷人,1943年2月生,大学学历,供职于涪陵区文化委创作室(退休),国家一级编剧,中国剧协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剧协会员,重庆市音协会员,重庆市诗词学会会员,涪陵区科技拔尖人才,涪陵区文化顾问。当过农民,干过“五匠”,修过水库、大堰、公路、铁路、赶过牛车、当过“抬脚”;业余唱过六年川剧;作过教师、《白鹤梁》编辑、总编、副主编;先后在市(县级)文化局艺术科、社文科;区文化局创作室任副职。亦从事过地区科委、职称改革等工作。有戏剧、歌、舞剧,诗歌、杂文、电影剧本、传奇故事、小说、评论、散文、歌词、传统诗、词、曲、联、赋、书法、曲艺、民间文学等多种、多部分别在文化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中央电视台书画院、等省部级党政、协会主办的刊物和活中忝列发表、入集、参展、收藏、获奖之列。有《中国长江水下博物馆——白鹤梁题》等文博图书三部,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二部),一部被美、日、韩、港、澳、台等国家和地区之图书馆、专家、学者、教授向出版社函索收藏;重庆出版社出资出版一部,为重庆市对外交流图书。《土家嫚儿》为中国作协2011年重点扶持作品。《一树梨花》(个人舞台艺术文学作品选集)为重庆市文化委组织审稿出资出版。《伐谋》为重庆市作家协会扶持重点作品、巴山夜雨原创文学作品出版基金资助作品。

重庆作家网:陈老师,祝贺您的《伐谋》获得重庆市第十四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是什么样的契机让您选择创作这样一部颇具传奇色彩的主旋律作品的。您选择以“伐谋”作为书名有何意义?

陈曦震:《伐谋》在重庆市第十四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长篇小说项目中能附骥尾,实是幸运。感谢您的鼓励和专家学者们的激励与关注;感谢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的关爱、出版。《伐谋》之作,早在1979年8月初,我以涪陵县委中心创作组三人组的身份先后参加了“四川省第二路红军历史和李蔚如烈士革命事迹调查小组”的调查工作。其时就萌发了不仅只是写个“调查报告”就了结,有必要把这两段历史分别演绎出有点“动静”的文学或艺术类作品来才不愧对这段历史。调查工作结束不久,我就写了5000余字的短篇寄出。后在我任局中层干部时,收到编辑部复函:本刊只刊发长篇大书。你完全有能力写成长篇,短篇发了可惜 (大意如此) 。因种种主客观原因终未能遂愿。后辗转调地区文化局创作室,复检旧稿改成5万余字的中篇另投。后刊出。复又有个近20万字的草稿蕴着;后将此稿改成电影剧本《刀锋初试》寄上海市艺术创作中心参评。获“脱离了同类题材作品的窠臼”的评语。并直接进入“作品推介会”(即不参加“改稿会”环节)并在作品推介目录中排第一名。写成长篇小说的契机是重庆市作协重点扶持政策的吸引,先写提纲获市作协评审通过,后嘱我写出书稿送审。书稿原名《起身炮》,审读通过后送重庆出版社审读出版时我才改为《伐谋》。书名源自《孙子——谋攻》: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选《伐谋》作书名,一是与该书内容切题,“败敌已成之计”谓伐谋,书稿中对“伐交”亦作了铺垫。二是为《伐谋》下部《伐兵》留下位置。下部是“实施伐交,保障伐兵”成功的故事。

重庆作家网:作家都喜爱自己塑造的人物,这也许就是创作上的皮格马利翁效应吧?在作品中您塑造了众多人物,您最喜爱其中的哪位?

陈曦震:任何一位作家写的作品中的人物,都会有一种期待值。不管是正面的褒美与仿效还是负面的警示与批判,都是在示意作家的某种潜意识。一部作品所反映的那段历史,除了必要的真实,多少都有些作家内心世界的闪现。而所有具体的形象出现或叙述出现的人物,则既是历史的真实的需要,亦是作家内心世界的希求。在上下部所展现的故事脉络和情节发展以及在整个“事件”过程所表现出的才智和德行而论,带发修行的何德宽和赶马汉子龙济川的所作所为,应该是那个历史甚或现时都是很珍贵的。

重庆作家网:丰富的地域文化是小说的一大特色,舞龙、川剧、方言这些元素的呈现,让人身临其境、拍手叫绝。您是如何看待地域文化在文学创作中的作用的。

陈曦震:您这样提问,让我这老脸都泛起浅浅的茄色了。真不知该怎样回答您。我只能说我曾多次从我自已所读过的小说类作品中比较过,有地域文化展现的小说,比较容易给读者留下较深的印象;对帮助读者加深对作品的认识和理解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在创作过程的起承转合中多少都能起些绿叶扶花甚或“四两拨千斤”辅助效果。这仿佛有点近似有位名家讲课时说到的“闲笔”和“闲笔不闲”吧。说到方言,我以为,第一,有些方言比文学语言更形象准确,比如文学用语“动手动脚”就不及方言“跐脚动手”准确形象。第二,有些方言,实质是文言文的遗留。比如现在某些个民间老人常在感叹或哀叹时的口语:“何犯着哟?!”的“何犯着”,就是文学语言说的“犯得着吗?”的同义意语“犯不着这样”的“犯不着”。但前者的语感就能比后者多个感叹号!关键是方言的字,要用准!比如说小孩的好奇心强,见啥都喜欢动手去牵去揭去掏底看,叫“千翻”就应该是“牵翻”。尽管有歇后语说“刷把上翻跟斗——签翻”(也有注“千翻”的),那是用的谜语中的“粉底格”的解谜格式。当然,容易引起岐义的方言字,还是不宜用的。

重庆作家网:文学的价值在于对人性的永恒探索,面对复杂的人性,您在小说中是怎样表现的?

陈曦震:这是个我认为我回答不了的如此纯理论而又深层次的问题。但在文学创作中谁都不能绕过去的问题。古书上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关键是从“善”的“相近”到“相远”这个“习”的过程。至于“远”到哪里去及其原因,有家族的,时代的;主要还是看个人自身的动因来决定。七情六欲,酒色财气,是正常人都会有甚而不可或缺。把控得好,就是好人甚或君子。放纵失持,就是无赖甚或恶徒。当然,君子也有无赖之举,恶徒偶行好人之善。不论是生活中或是文学里,都不应该有“一根葱”和“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式的人物。这样人性的人物,我以为在文学作品中还是不存在为好。就是“罪大恶极”也是日积月累的。日月间的间隙,也或偶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所谓“有心为善不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不为恶,虽恶不罚。”尤其是《伐谋》所处的那个历史时期,我头脑中有诸多体裁的文本与形象……我只能借《伐谋》的责任编辑的话来回答你:“作者在刻画人物方面可谓精心策划,从人物细节、行为、语言、地方文化等诸多方面着手,层层递进、推波助澜、举一反三,把一大批人物写得个性鲜明、活灵活现。老辣的语言为人物和情节的丰富性、多样性增色不少;平添了地域文化的风情。”文友兼学兄的冉易光也说:“作品注重发掘人物的人性内容,使之具有立体化和纵深感,力避脸谱化的肤浅描写。”

重庆作家网:小说第二章最后那曲《青衲袄》道出了一位母亲对子女的牵挂与担忧,让人感动。书中唱词、曲子等等不少,篇篇精彩且意味深长,实有画龙点睛之效。

陈曦震:非常感谢您对《伐谋》剥茧抽丝般的审视和在阅读中见微知著的发现。“诗言志”,早被认定是中国历代诗论的“开山纲领”。《伐谋》中的那些分行短句,主要是表达人物内心用语言难以表达的情感或借以抒怀而已。借以让人物更加丰满立体。只要与人物的身份相符,就算是收到了文学上所说的“艺术效果”了。否则,再美的句子也是无病呻吟。如不是李白,就不要生出“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花花肠子”或“望梅止渴”的徒劳心机;不是苏东坡,就不要强装出“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那放浪得目空一切的豪纵情怀;只有辛稼轩才配有“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这失意中的旷达;只有李清照的阅历和心气才有“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那切肤之痛的揪心感喟;而“欲求三清长生道,未忘解佩荐枕欢。”便是导致鱼玄机哀婉结局的积习。

重庆作家网:从构思、写作到出版,《伐谋》历时五年,八易其稿。在这过程中,您重回历史情境,与笔下人物共处了五年,内心一定有很多感慨吧!

陈曦震: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能够得到重庆市作协、重庆出版社的扶持、出版,我就知足得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了。能获“五个一”工程奖,其心情就更不必说了。这种时候重回历史情境,就不仅只是感慨了。从接到市作协“提纲通过,成稿送审再定”的通知,即要求子女中断旅游行程返家,历时三月,在除夕夜前完成了30余万字手写初稿(我至今还保存着那些圆珠笔的“金属”似的笔尖)。全赖于此前短篇、故事、中篇、小长篇、电影剧本、舞台剧本多次、多年、多稿的积淀。于此,我还是把感慨“进化”为感谢吧!感谢生活经历惠我潜在的能量和这个时代及这个时代的人们!文友们(此称呼高攀了)!此类事业的出版工作者们!以及在生活和工作中对我支持、帮助、勉励、鼓励、激励过的人们;尤要感谢伴我砥节砺行的同路人们。但我说得清汤寡水的。好像一桌酬客的席没得一个“硬菜”。我还是“打个油”添点“油星子儿”吧:“饥食五谷冷着棉,\躬耕不荒无税田。\白纸留得黑字在,\ 补我旧帆稳我船。”

记者:余俊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