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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写作找回自己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本站    日  期:2016年4月18日     

——走近何真宗《我的城乡地理》

何君林

诗集《我的城乡地理》是何真宗10年“生态”文学作品的精选本。全书分为“万州地理:我的家乡我的城”、“重庆版图:古朴的回声泛滥”、“沿海城市:我们用梦想取暖”“地震灾区:我的诗歌不是泪”等四辑,布局十分清晰,也让“我的城乡地理”这个别样的书名显得名附其实。确实,诗集中密集出现了大量的地名,从城市的到乡村的都有,似乎给人一种专门为“地名”作诗的感觉。但阅读后你会发现,先前想当然的感觉其实是一种误解,诗人不过是把一个又一个“地名”作为载体,讲述自己的经历和体验,陈述自己的感受和感悟而已。

显然,这样的选择跟诗人曾经四处漂泊打工的经历有关,因为他去过很多的地方,又经历过艰难的生活与生存,同时又怀揣着一颗诗心。我们通常所见的那些与地名有关的诗,多半属于写山写水、咏物言志、借物抒情什么的,而何真宗的诗没有那么闲情,也没有那么激情,甚至常常呈现的是一种直描性质的陈述,有时给人感觉仿佛是在“说”诗,而不是通常我们所说的吟诗。不过正因如此,他的诗显得格外的质朴,有一种真实感、可触感。

正如何真宗自己所言:我是一个非常注重真实与现场感的人,书中的每一首诗,就出现一个或多个地名,而每一个地名,都承载了我多少不同的生活遭遇与爬山涉水、背井离乡的亲身体验,以及生活感悟。是的,诗人以亲身经历,从生活遭遇、生活体验、人生感悟以及观察透视的角度,诗意般呈现城乡进程中当下边缘人现实和精神的两难与矛盾,梦想追求与生存现实的心灵碰撞,确实能给人以共鸣和感动,尤其对于普通的年轻打工者来讲,这样的诗耐读、耐看、易懂。

这么说吧,何真宗的诗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美,比如婉约之美、阳刚之美、壮阔之美什么的,而是呈现出一种生活现场之美,一种看似普通的真实之美。或许,对于一个有过打工经历和背景的诗人,其诗歌就应该呈现出这种别样的美,否则便显得矫情、做作,会丧失“打工文学”应有的品质。而这种品质的体现,就在于诗人总是怀着对“底层”群体深切理解的态度,去关注和反映他们的生存状况,感知他们的呐喊、祈求和奋斗不息的精神。

事实上,诗集《我的城乡地理》就是一部反映农民工进城打工、移民进城安家,连同农民工外出创业,家园建设,精神构筑,生活况味,理想追梦的乡情诗,诗人以其多彩的笔墨,神奇的想象,生动的比喻,通感的技法,融合经验与智慧,展现了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呈现出生存写作与道义承担的魅力。

虽然何真宗宣称,自己的写作是自由的,从没想过要为谁去写作,也没想过用写作为某个人某个群体发声。而且也有人指出,何真宗的诗歌并不立意在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去建构时代精神,以及传达一个时代或一个区域的民生之痛,他总是立足于真实的生活现场,总是抓住那些感人至深的某些生活片段,用诗歌的表达方式诉诸笔端。但是,当我们从诗集《我的城乡地理》中,读到“我们的声音,充盈着故乡的血/即使是哭泣,也带着喜鹊的呼喊……”这样的诗句时,又怎能认为他不是在为某个群体代言、发声?或许,这样的发声只是诗人不自觉而已。

其实,诗人何真宗是否想过为某个群体发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任何写作状态下,他都是怀着对所写对象的真诚与真切的理解和关怀的态度,用心回归到纯粹的写作姿态中去,做一个纯粹的诗人,生态的写作。用诗人自己的话说:只有写作,让我有安全感,让我找回我自己,特别是把自己的身体与灵魂融入到一座城市,一个村庄,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有种不写不畅快,不写就浑身不自在的感觉。